今天,由於受到电子资讯网络影响,大马半岛华文报章读者人数日渐萎缩,可是,全国性的华文报章仍然维持六家之多,粥少僧多,尽管星洲日报、中国报、南洋商报和光明日报已被张晓卿先生收购,并且在“世华”旗帜下是一家人;但是,六大报章仍然在进行着“恶性竞争”,若说能够“赚钱”,相信就只有星洲、中国和光华,剩余的南洋、光明和东方都在蒙受钜额亏损,苦苦挣扎。
上世纪80年代曾经流传一句名言:“你要害一名千万富翁破产,就叫他办华文报!”。当年有多宗显著的例子证明这一点,槟州亿万富豪林庆金先生属下的星槟日报和星洲日报,因不堪遭受合作社风暴袭击,拖欠马来亚银行贷款不还,遭马来亚银行采取庭令查封(星洲日报同时被内政部撤销出版准证)而停刊。在同期停刊的华文报还有“青团运大佬”郑安泉先生创办的“建国日报”。
较後,星洲日报由东马木材大亨张晓卿先生收购,重新出版(今天成为马来西亚第一大华文报);在槟城方面,一群老报人成功取得内政部发给出版准证,出版光明日报,同时,原星槟日报总经理兼总编辑谢诗坚也找到“投资者”注入大笔资金,让星槟日报复刊。可惜,新生的星槟只有短短几个月生命,流完了血(新投资者注入的资金)也就断了气。
仲尼踏入报界的启蒙老师是星槟日报新闻编辑韩经丰先生,亲身体验星槟日报停刊的风风雨雨和苦难日子後,跑来吉隆坡加盟中国报,较後为了前途,要求转型担任普通组记者不果(原属社会新闻兼意外组,此组在报馆的前途有限,最多只升任组长),被迫跳槽新明日报。在新明日报适逢两大职工会NUJ和NUNW新明分会不满管理层新海峡时报集团(NST)“欺负”(或虐待)新明员工,趁着新明搬入新海峡时报新大厦办公,获得“合法”身份後,在农历新年来临前,於午餐时间纠众到新海峡时报总部前面举行“请愿”行动,向新海峡时报“讨新年花红”。
除了NUJ和NUNW新明分会主席,仲尼跟马华总部借用“大声公”参与请愿行动,不幸被十五碑警区的“邵氏兄弟”(SB,政治部,俗称邵氏兄弟)鉴定为“KETUA PIKET/示威领导者之一”,三番四次的用警车载送仲尼到IPD(十五碑警区)及IPK(吉隆坡警察总部)的政治部喝“MILO”(因仲尼不喜欢KOPI)录口供;当年,邵氏兄弟给仲尼“订”的罪名是:涉嫌挑动华裔工友(新明员工)向马来人雇主(新海峡时报集团董事部)“讨”华人新年红包,属於煽动(或玩弄)种族情绪的犯法行为。
幸好,仲尼是跑社会新闻和意外新闻出身的记者,常年与警方为伍,并经常与IGP(全国警察总长)、DIGP(全国副警察总长)见面,当然不会被小小的IO(查案官,首席警长)吓倒,反而敢敢引用位於新海峡时报毗邻的国家能源公司(TNB)行政人员级雇员,因不满资方发给普通职工(有职工会做後台)3个月花红,行政人员级雇员只享有2个月花红,当众鞭打TNB主席草人的案例和相片作为例子,证明雇员向雇主要求“新年花红”,是合情合理的行为,并不是什么挑动种族情绪的犯法行为。
当年(1992年)仲尼懂得引经据典、据理力争,再加上背後有“拜把兄弟”马华总部公共投诉部主任张天赐和法律顾问林春景律师撑腰,十五碑警区和吉隆坡警察总部的“邵氏兄弟”对仲尼无可奈何,可是在ATAS的压力下,他们还是“喜欢”或“爽爽”就传召仲尼上警局录口供,今天说仲尼搞种族情绪,明天指仲尼纠众非法聚会,後天又说仲尼发动请愿行动时,霸占了道路,阻碍交通,破坏社会秩序。。。。!
最後,有一名华裔警官(副警监,听说来自武吉安曼警察总部)开诚布公的告诉仲尼,要仲尼自动在新海峡时报总部消失(自动辞职),这样他们就可以关闭仲尼的档案,皆大欢喜。否则,新海峡时报董事部诸公(马来人)将仲尼视为眼中钉,仲尼却天天在他们眼前出现,“邵氏兄弟”只好定期请仲尼喝“KOPI”或“MILO”了。
就在“邵氏兄弟”连哄带骗威迫下,仲尼在中国报的一名情同手足的好兄弟(已故黄姓副采访主任)要到国外医病,他担心自己一走,中国报采访部只剩下黄兆平和林伟强俩人(当年中国报采访部被星洲日报疯狂挖角淘空了,只剩下10多名小记者)无周假(也不能生病)的工作,很难支撑,所以三番四次带病约见仲尼,并开出“优惠条件”,邀请仲尼回中国报担任助理采访主任,这样可安心到国外治病。
仲尼为了让这名知己好友早日出国治病,同时,为了避免“剌激”新海峡时报诸位马来董事大人,对新明采取更多不利的措施,唯有忍痛告别新明的一群好战友,无条件自动辞职,好马要吃回头草,重回中国报怀抱。(备注:仲尼在新明日报的时间虽然很短,但是新明日报祥和的工作环境却让仲尼终生难忘,当年新明编采部同仁上下一心,自我牺牲下班时间,辛苦学习中文电脑打字,促使报馆在3个月内电脑化,大家共同的目标是要办好新明日报,可惜。。。唉!)。
仲尼必须说一句公道话,仲尼离开新明後,新海峡时报董事部不久後也发表声明,只要华人社会还需要新明日报,只要新明日报还能够出版,新海峡时报集团绝对不会让新明停刊。结果拖拖拉拉大约2年,华人社会仍然是不能够接受新明日报,报份天天下滑,广告没人刊登,再加上记者和编辑们纷纷跳槽他报求生计,新明真的到了没法出版的地步,新新海峡时报只好让新明停刊,新明日报的停刊没有给华社带来任何遗憾。
除了新明日报,在差不多同时期停刊的还有新通报(前身为马来亚通报)。马来亚通报在上世纪70年代由已故周瑞标老先生家族创办,一纸风行,业绩蒸蒸日上,马华公会见猎心喜,在80年代向周家收购马来亚通报;结果,马来亚通报因此变成“马华新闻通通要报”,沦为马华各级领袖发布政见和文告的“党报”,连马华党员自己都不要看,其报份和广告业绩当然是惨不忍睹啦!
1990年林李斗争过後,马来亚通报已经奄奄一息,就在这时突然出现“救星”,在当年的马华副总会长叶炳汉穿针引线下,新协力集团出手收购马来亚通报,并将它易名“新通报”。结果,新通报换汤不换药,新协力苦苦维持了2、3年,每天都看见花花绿绿的纱票如流水般消逝,越看越心慌,只好慧剑砍情丝,让新通报关门大吉,一样没有给华社留下什么遗憾。
华文报悲歌唱不完!1980年代,华人社会告别了星槟日报和建国日报;1990年代,华人社会又亲手埋葬了新明日报和新通报!在今天现实和讲究金钱挂帅的社会,华文报已沦为一项商业产品,华文报不是非盈利集团属下的福利和慈善机构;今天,南洋商报、东方日报和光明日报如果不能获得华社支持,不能自负盈亏,那么,华文报的悲歌只好继续唱下去。。。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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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篇《528报殇》,挖尽马华和部分报人的疮疤!
ReplyDelete我身为前报人,资历虽浅,但看仲尼不畏个人得失的大胆爆料,
岂是佩服两字所能形容。
仲尼,为你的完结篇感到惋惜,无论如何,你所写的一切,透过
无疆无界的电子网络,广告全天下,为历史见证。